sleeping

一千零一夜(完)

twice凑崎纱夏×鬼神

乙女OOC he

纯属虚构

  

  25

  马上就要回韩国了,纱夏对着刀苦恼着要怎么把它带回去。

  “会不会需要滴血认主啊?”

  你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但你看到纱夏看向你的眼神充满了赞许和肯定的时候,你拉紧了自己的衣领。


  混乱中,你的手被刀划破,一股奇怪的气息在你体内游走而后汇聚到伤口。

  正如话本里说的那样,短刀表面的褐色痕迹消散,只留下些许划痕。


  短刀完成了认主,你还是没能想起些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安的情绪萦绕着你。

  纱夏问你怎么最近在吊坠外的时间变多了。

  “因为想要看到你。”

  不安的情绪实在无法忽略,只有看到纱夏安好,你才稍微能安心些。

  “哦”纱夏低声应了一句,只是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吊坠。


  你担心的事情还是在某天的彩排中发生了。

  纱夏根据队形的变换快速移动到了舞台的边缘,距离边缘还有一段较为安全的距离,可纱夏却突然往台下倒去。

  离纱夏最近的多贤还有一点距离,你在台下抵住了纱夏,给多贤抓住纱夏的手腕提供了缓冲时间。

  纱夏在多贤的怀里惊魂未定,看向舞台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你。



  “刚刚好像有什么推了我一下。”

  纱夏在无人的角落对你说。

  “我最近总觉得很不安。”你还是向纱夏说了。

  纱夏不解地看你。

  要来了吗?你总觉得有什么该出现了,你想一探究竟,可总有一团雾挡着,越来越浓。

  对上纱夏担心又疑惑的眼神,“没什么,不要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未知的恐惧,你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你以为,只要在下溜的推车撞到纱夏前拉她去看路边的枯树、在端着热水却突然脚滑的服务员倒向纱夏的背前假装看风景把她挤开、在纱夏路过花店被突然扬起的花粉吹到前用灵力冲散......这样,纱夏就什么都不知道。


  但你却忘了,纱夏从来都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结束了一天的签售会,成员们终于可以休息了。

  “啊!我的礼物刚刚放在地上忘记拿了!”纱夏在宿舍门口突然说。

  “那,要我们陪你去拿吗?”志效看了下时间问。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很快的,大家去休息吧。”纱夏摇了摇手转身去按电梯。


  在电梯里纱夏就把你召唤了出来。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吗?”你问纱夏。

  “我有几份粉丝送的礼物放在一个袋子里,下车的时候先放地上了,忘记拿了,现在去停车场拿。”纱夏一边带耳机一边说。

  虽然现在这个时候遇到别人的可能比较小,但纱夏还是怕被人看到自己在自言自语会吓到别人或者闹出新闻。


  你听完后点了点头,电梯门开了,你跟在纱夏身旁,正想着要聊些什么,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很浓的气息正在靠近。

  你猛地转身向后看去,面对你的只有正在合上门的电梯,里面空空荡荡。

  你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停车场空无一人,只有纱夏的脚步声和你们的呼吸声被放大了回响着。


  你想问纱夏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纱夏低着头看路,垂落的头发有些挡住她的视线,她伸手把左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纱夏似乎在苦恼着她刚刚放下袋子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眉头微微皱着,微微翘起的唇一张一合地在小声地说些什么。


  “找到了吗?”你说的是肯定句。


  因为你看到纱夏瞬间舒展的眉毛带起了她的眼角。


  “找到了!”纱夏举起粉丝特意挑选的很可爱的袋子,但你觉得最可爱的还是旁边纱夏的笑容。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纱夏一边翻着袋子一边问你。

  “......”你不想骗她,只能沉默。

  纱夏突然停下脚步,看了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表情凝重地看你。

  “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没发现吧?”

  你有些心虚地对上她的眼神,“发现什么?”

  “发现你拉我看光秃秃的树枝的样子很生硬!发现你假装开玩笑的样子很不自然!发现你又在滥用灵力状态越来越差!”纱夏边说边靠近你,像只虚张声势的小柴犬。


  你有些僵硬地看着离你只有十公分的纱夏,低着头往后撤了一步,“我没有滥用,这是我的使命。”

  “诶?什么使命?”

  “保护你,让你开心,是我的使命,这是我赋予我生命的意义。”

  你把纱夏又垂下来的发丝重新别回她的耳后。


  风从纱夏的耳朵吹来,吹红了她的耳朵和脸颊。


  “我看看袋子里有什么吧!我记得好像有位粉丝叫我一定要回去才能拆开,应该是放在这个袋子里了吧!”

  纱夏的慌乱映在你带着笑意的眼里。


  “诶?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

  纱夏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被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物体,布的正面有绣着一个花纹。

  “这个看起来好眼熟啊......”

  纱夏顺着针线的纹路回忆着。


  “啊!”

  你们同时想起了什么,看向对方。

  纱夏从口袋拿出吊坠,“真的一样!”


  与纱夏的兴奋不同,你总感觉很不对劲。

  “你记得是谁给你的吗?”


  纱夏摸着下巴思考,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有接过这个本子的记忆。”


  你伸手去碰本子,却意外地被抓住。

  纱夏惊讶地看向你,“你什么时候割破手了?”

  你摇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沉重,“纱夏,把本子给我吧,你先回去。”

  “诶?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发生什么了吗?”


  “我这段时间总感觉十分不安,这个本子的出现不简单,你在这里会很不安全的。”

  纱夏从未见过你这般严肃又不安的神情。


  “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回去的。”

  你攥紧了手里的本子,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纱夏的肩膀。


  纱夏虽然很担心你,但她也明白,最近的这些意外,恐怕不止是意外。

  “好,我先回去,你早点回来。”

  “嗯,会的。”


  等到纱夏的背影走进拐角,你深呼吸着,翻开本子的手因为紧张而颤抖着。



  26

  翻开封皮,第一页是红色的符号,密密麻麻,你看不懂,但你突然开始觉得心慌、呼吸急促。

  极度的恐惧涌了上来,纸上红色的符号仿佛变成红色的漩涡要将你吞噬进去。


  “一二二九!”

  纱夏的声音像是一句咒语,解开了你身上的禁锢,你连忙将本子合上。


  你靠在纱夏的怀里大口地呼吸。

  “为什么回来?”你问纱夏。

  纱夏摇摇头,“我往前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回来了。”


  迷阵吗?

  那个东西……究竟想干什么?


  “阿玖......”


  “谁?”一声低吟远远传来,你将纱夏护在身后环视四周,对着空气厉声质问着,“谁?快出来!”


  纱夏抓紧了你肩膀的衣服,小声地问你,“怎...怎么了吗?”

  你侧头看纱夏,问道:“你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纱夏抓着你的衣服又紧了紧,“什...什么声音啊?不要吓我啊......”说完,纱夏的头埋在你的肩后,闭着眼睛推了推你,“我们快点回去吧。”


  你仔细地看了一圈周围,点点头,“好。”


  “阿玖......”

  刚踏出一步,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谁?!你到底是谁?!快给我出来!”

  左手将纱夏护着,你的右手已经伸进怀里,摸着那把短刀了。


  “到底怎么了啊......”纱夏已经从抓着衣服换成抱住你的手。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纱夏低着头闭眼摇头,“没有,你听见什么了吗?”


  “阿玖......我听见有人在喊阿玖......”

  你的话音刚落,那道声音又响起了。


  “阿玖......”


  “什么声音?”

  这一回,纱夏也听见了。


  你扶着纱夏的手,不自觉用了点力,纱夏看向你皱紧眉头的侧脸。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满,你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只得叮嘱纱夏,“跟在我身边。”

  “嗯!”纱夏郑重地点了头。


  “阿玖......我终于找到你了......”

  声音由远及近,余音还在车库里回荡的时候,你们面前有一团黑色的浓雾凝聚,余音消逝,浓雾散开之后,是一道穿着黄袍的身影。


  只见那人低着头发丝散乱,身上的黄袍虽然破败,但一看就知道做工精良,仔细看去,胸前竟是龙图腾!


  “你到底是谁?”你已经从怀里拔出了短刀,直指那人。


  “哈哈哈哈哈”

  那人大笑着抬头,满脸的胡茬,发红的双眼死盯着你。


  “阿玖,好好看,我到底是谁!”

  那人说着从袖子里甩出一道符咒。


  “小心!”纱夏吓得出声,想要拉开你却拉不动。


  符咒瞬间飞到你的眼前,随后烧成了灰烬。


  “一二二九.....你没事吧?”纱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声又一声地唤着你。


  “一二二九......呵,有意思......”那人的视线在纱夏的脸上打量着。


  一滴血泪从你睁着的眼中流下,你依然盯着对面那人,偷偷将那本书塞进纱夏的手。


  “王爷......”


  “什......什么王爷?”纱夏越来越看不明白现况了。



 “跟在我身边。”

  这句话刚刚你对纱夏说过了,可这一次纱夏总觉得很不一样,你的语气,你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缱绻,纱夏觉得这里面好像有着很浓、很重的情感,而那是什么样的情感,纱夏不知道,纱夏只能点头,退回到你的身后,她知道她帮不到你,只能尽量不给你拖后腿。



  “哈哈哈哈哈哈!阿玖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把小木剑,小木剑上布满了符咒的划痕,而那些划痕被不知道是什么的红色填满了。


  “阿玖,来,过来,就差你一个了......”那人魔怔一般地向你们走了过来。


  你护着纱夏一步步后退,“什么意思?”


  那人没有停下脚步,痴痴地说,“看看你的右手。”


  你思忖着,右手举着的刀还是指着他。


  “这个符号......”纱夏拉起你的手袖,看见你手背上泛着的红光惊呼道。


  “招魂蛊......”你沉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悉心栽培的阿玖!”那人又仰头大笑,你忍不住厌恶地看着他。


  “阿玖,现在......就差你了......就差你的力量,我就可以复活,重新掌控这个世界了!”

那人已经癫狂了,紧紧地盯着你们靠近着。


  “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是谁啊?”纱夏颤声问。


  “一个只会痴人说梦的废物王爷。”


  那人听见了你的话,停下了脚步,猩红的双眼一眨不眨,“阿玖......你怎么还不懂呢?只有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不懂的从来都是你。”你不想再跟他废话了,轻声对纱夏说:“等下我拖住他,你一直往东南方向跑,有白色光亮的地方,就是阵眼,跨过阵眼就出去了。”


  “那你呢?我不能抛下你啊......”


  你抬手拭去纱夏脸上的泪珠,“纱夏,我本就是一缕残留人间的魂魄,而你不一样,你有大好的人生,你要活下去。”


  “好了好了!几百年前就这样,几百年后还是这么黏黏糊糊!”那人不耐烦地说着,“你以为,你们今天逃得了吗?”


  左手包握住持刀的右手,右脚后撤一步,微微蹲下马步,你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几百年前我能杀你一次,几百年后我还能再杀你一次!”


  “纱夏,跑!”说完,你就向那人袭去,那人恶狠狠地看了纱夏一眼只得抬手接招。


  那人已经吞噬了其他人,实力悬殊,你打得很吃力,纱夏焦急地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留。


  小木剑擦过你的脸旁,“呵,阿玖,这几百年你懈怠了啊。”说着又看了纱夏一眼。


  纱夏被这一眼吓得怔在原地,这个眼神......好可怕......是刻骨的害怕......


  你稳住身形,再次向那人砍去,“纱夏,跑!”


  纱夏被你的声音从心悸中唤醒,“可......东南方向在哪里?”


  “噗!”你分了下神,被那人狠狠撞飞。

  “一二二九!”纱夏刚向你跑了几步就被你呵停,“不要过来!翻开那本书,里面有罗盘......”


  那人又是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你,他摇了摇头,惋惜道:“阿玖,我是真不舍得杀你......可你......背叛了我啊......”

  那人说完,幽幽地看了纱夏一眼。


  “呸!”你将口中的血吐出,“少废话!”


  纱夏见你又强撑着与他打起来,咬着牙将模糊了视线的眼泪擦干,慌乱地翻着你说的那本画满符咒的书,没翻几页,里面果然有一个简易罗盘,纱夏循着罗盘指向的东南方向跑去。


  她不能再让你分心了,她一定要出去找人来帮你。



  打斗的声音在车库中回荡,纱夏抹着眼泪不停地往前跑着,可明明她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跑的,为什么又回到了原地,纱夏看着眼前不远处,那人的小木剑指着倒在地上的你,一时之间竟瘫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有些崩溃地哭喊着:“不要啊!”



  “咳!”悲痛之下,纱夏竟咳出了血,而纱夏已经无心关注自己的身体,只紧紧地盯着你们那边。


  “呵,阿玖,迎接新世界吧......”那人阴恻恻的说着,双手握着小木剑高高举起,对着你的心脏狠狠刺去。


  虽然你已经用尽了力气无法动弹,但你丝毫不畏惧,像几百年前那样直视着他。


  纱夏的血滴在罗盘上,金色的光芒从罗盘正中溢出,这光芒带着上神的气息,在小木剑即将刺入你身体的时候包裹住了那人,他竟动弹不得了。


  机会来了,你咬着牙起身,绕到他的身后,掀开衣领一看,他的颈后果然有符咒,那是种下母蛊的标记。


  “王爷,我说了,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你轻笑着说。


  “不,不!阿玖,阿玖!你不能杀我,招魂蛊的子母蛊是同生共死的,杀了我你也得魂飞魄散!”那人给定住不能动,嘴上却是不停。


“呵,你我本就该死!”话音落下,你的刀向着那符号狠狠劈去。


  “不要!”纱夏怔怔地呢喃,那人的话她都听见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想你魂飞魄散,不想你消失。


  你听见了纱夏的声音,可你不忍看她,只咬了咬牙,继续砍了下去。


  黑雾又凝成一团,被罗盘的金光包裹吞噬,最后化成一缕金光回到罗盘中,此书首页写着的阵法被破,白色的光亮在纱夏身后放大,在纱夏闭上眼之前,她只看见你的身影变成了碎片,然后被风吹去。


  “阿玖......”纱夏听见自己呢喃着。




  27

  “纱夏,你要幸福,这样你的时间就能过得快一些,你就能快一点忘记我。”



  “不要,我不要忘记你!”纱夏猛地坐起身。

  “Sana?你醒了?我去叫医生!”看护的经纪人见纱夏醒了连忙跑去叫来了医生。


  听闻纱夏醒了的成员们连忙赶了过来,平井桃抱着纱夏哭着说:“呜呜Sana呀,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我没事......我怎么会在医院呢?”纱夏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她醒了之后就被医生抓着一通检查,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怎么会在医院。


  “姐姐昨天签售会之后,晕倒在了宿舍楼下的地下车库,医生说是劳累过度了。”一旁的金多贤见姐姐们哭成一片,只好自己出来解释。


  “劳累过度?晕倒在了车库?”纱夏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什么,挠了挠头,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经过检查之后,为了不耽误行程,纱夏还是决定办理出院,经纪人姐姐陪着收拾东西的时候,纱夏下意识地摸了摸衣服的口袋,空空如也,“姐姐,我是不是......还漏了什么啊?”


  “什么啊?”经纪人问。


  “不知道......就是觉得......好像不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纱夏很茫然,她总觉得,少了什么。


  “啊?那......要不等你想起来再找?大海捞针也得知道掉的是针才行啊。”

  纱夏点点头,也认同了经纪人的话。




  “One in a million!”

  日子忙碌又充实地度过着,twice的知名度越来越高,纱夏的内心也被成就感和幸福感填满着,纱夏总是开朗热情活泼,身边总是热热闹闹地围着许多人,可偶尔的沉寂又总会让纱夏想念,想念什么?纱夏却又不知道。



  难得的一天休息日,纱夏拉着平井桃和林娜琏出来逛街了。

  虽然做好了伪装,但还是也被粉丝认出了几次,有些无奈,但也是开心的,这代表越来越多人知道twice,知道她们。


  快天黑了,纱夏几人在路边等着车,准备回宿舍了。

  说笑间,纱夏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位推着纸皮的奶奶摔倒了,想也不想的就跑上去扶了老奶奶,平井桃和林娜琏也跟过来帮忙捡起纸皮。

  “谢谢啊,真是谢谢你们啊。”老奶奶被纱夏扶着,向几人道谢。

  “奶奶,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平井桃问。

  “没事,我没事,谢谢你们了。”老奶奶慈祥地笑着说。


  林娜琏的手机响起,“喂您好,哦您到了是吗?我们就在这附近呢,麻烦您等一下。”林娜琏挂了电话,指了指停路边的计程车,“车到了。”


  “奶奶您......”纱夏有些不放心。

  “没事,我家就在那,很近的,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们忙去吧。”老奶奶指了指前面的拐角。


  “那......您小心点。”纱夏忍不住叮嘱道。


  “谢谢你纱夏小姐。”


  老奶奶推车走前,轻轻地拍了拍纱夏的手,小声的说了一句,便自顾自地推车走了。


  “没想到奶奶还是once啊!”林娜琏也听到了老奶奶的那句话,却并没有觉得老奶奶知道纱夏的名字奇怪。


  纱夏被拉上计程车,老奶奶的身影也在她们上车后进了拐角消失不见,纱夏只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老奶奶的声音,习惯的把手插进口袋,有些冰凉的触感吓了纱夏一跳,连忙将东西拿出,银色的吊坠安静的躺在她的掌心里。




  28

  纱夏很疑惑这个吊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口袋里,却不意外,纱夏总觉得这个吊坠很熟悉,又好像……本来就该出现在她这里,可她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纱夏起初还以为是平井桃和林娜琏的恶作剧,故作凶狠地问过两人,她们却说没见过,纱夏又问了周围的其他人,也都说没见过这个吊坠,可纱夏总觉得这个吊坠,好像见过很多次了。


  太奇怪了......嗷~

  纱夏打了个哈欠,疲惫的行程让纱夏累得很快就睡着了。




  纱夏做了一个梦。

  她也在梦里,她看见自己穿着古老的服饰,跟在一支队伍里面,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她悄悄抬头,金色的阶梯似乎望不到头,她不敢再往上看,只听到队伍最前面的人,对着阶梯顶端毕恭毕敬地说着些什么。

  随后,她就跟着队伍住进了一个院子里。夜里,她起床如厕的时候突然看见房顶有一道白影闪过,以为自己见鬼而准备喊出来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

  她没听懂,但是她知道应该是叫自己别出声,于是点了点头。

  身后的人推了推她,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知道是何意,带着身后的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借着月光,她看见这人一袭白衣,衣领和袖口处还绣着红色的花纹,真猖狂啊,她想,夜里做坏事竟还穿白衣。


  她打量着这人的衣着,却没发现这人紧皱的眉和额头沁出的汗,直到这人闷哼一声,她才发现这人捂着的腹部正渗着血。


  她本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只因身姿卓越面容姣好而无辜被拉进这朝圣队伍来到异乡,在家时母亲时常教导她与人为善,虽知眼前这人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未曾伤害她,于是翻出了药箱为这人包扎。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谢谢)”

  这人走前向她道了谢,她有些惊讶,但这人一跃而出便不见踪影,她都还没来得及问她叫什么。


  次夜,她正睡得正熟,一个声音轻声唤醒了她,揉了揉眼,这人今夜未蒙面,清丽的五官在月色下恍了她的眼,这人轻咳一声。


  “私のトークンを見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你有见过我的令牌吗?)”


  她眨了眨眼,反问道:“あなたも日本人です?(你也是日本人?)”


  这人摇了摇头,“私は日本語ができるだけです。(我只是会日语)”


  “わかった(好吧)”她有些失落,这人没理又问了一遍,她想了想,从被子下拿出一个令牌,问是这个吗?


  这人点点头,伸手要拿回时却被她躲过,她要这人先告诉她名字,这人沉默了一会,对着令牌扬了扬下巴,她侧头看令牌,“壹贰贰玖”,这就是我的名字,她听见这人说,她瘪了瘪嘴,这算什么名字不想说就算了,她将令牌丢进这人怀里,转过身拉着被子躺下。

  沉默了一会,她以为这人已经走了,转过身,只看见这人翻过窗台的背影。


  她其实并不怎么好奇这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但她最终还是知道了。

  又是一个夜晚,她翻身的时候发觉有一道身影,睁开眼,又是这人。


  你又找什么?她调笑着问。

  你。她的笑容停滞在脸上,因为她看见了这人手上冒着寒光的短刀。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吗?她听见这人问她。

她摇了摇头,现在不想了。


  这人还是说了,在她被这人送到马车上的时候。

  这人告诉她,自己是暗阁的一名刺客,今夜的任务是杀她,不过她曾救过自己,一命报一命,所以把她送走。

  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杀自己?难道是自己在宴会上跳错了一个动作?还是躲过了一个官员的咸猪手?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人是真的想救她。


  在山中的小屋待了好一段时间,这人也没回来接她,明明说好要将自己送回家乡的,怎的食言?


  后来再见这人的时候,满身是血的躺在门外,她惊慌着将人扶进屋里,在进城买药的时候却看见到处张贴着这人的通缉令。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这人问她,你看见了吧?

  她吹了吹药汁,喂到这人嘴边,嗯,我都知道,你是那位异姓王府上的,你衣服上的花纹,我曾在宴会上见过,他身上也有。

  这人笑着摇头,你果然很聪明……如今我被通缉,你不拿我去换赏金?


  她嗔怪地看了这人一眼,我要这赏金干嘛?我等着你送我回家乡。


  这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随后自己端碗一饮而尽。


  后来这人告诉她,异姓王要造反,当初就是想挑拨两国关系,才派人来杀她的,而这个人就是自己。

  原来……自己的性命,在别人眼里如此轻贱,她不禁有些悲伤地想着。她想母亲了。


  这人抬手替她擦了泪,问她,怎么不问为什么被通缉?

  她顺着问为什么。


  这人答,因为自己砍了那异姓王一刀,让他断子绝孙了。


  她听了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夸这人干得漂亮。


  这人虚弱的笑了笑,却有些好看,她有些入了迷。

  只听这人继续说着,壹贰贰玖,是自己在组织里的编号,暗阁是一个存在了长达二十年的刺客组织,是异姓王专门养着,用来杀异己之人的刀,二十年前,异姓王从全国各地收揽了一批孤儿,养之教之,每个人都没有姓名,只有编号。


  她问,那你是第一千二百二九位?他竟养了暗阁一千多人?!


  这人摇了摇头,那批孤儿,总共有三千人,千里挑一,十年间的互相厮杀,只剩下不到二十人,最后组成了现在的暗阁。


  她看着这人脸上无甚表情,却有些心疼,抱了抱这人。


  这人怔愣了一下,才放松靠在她的肩头,又继续说着,看来这人憋了很久啊……


  这人说,我一直以为异姓王是将暗阁的孤儿视如己出,对我们有着养育之恩,可后来我却撞破了他用活人练蛊!那可是老柒啊,是我们大哥一样的老漆啊!我无法接受,去质问了他,他却说这是伟大的牺牲,丝毫没有悲伤之情,放他狗屁的牺牲!他从来就不把人命当命,任何人的命他都不在乎……后来他让我杀你,我没有下手,被他发现,他暴跳如雷,是阿伍替我顶了罪,他面上不计较,背地里却对阿伍下杀手,阿伍死前对我说,我根本就不是孤儿,是他看中了我的天赋杀光了我的家人,还一直在给我们下蛊毒!我就是有一次被他下了蛊,烧了三天三夜,他都准备把我丢出去喂狗了,是老柒和老拾一直照顾我,我才挺了过来,却忘记了他是我的灭门仇人,反倒对他忠心耿耿!


  这人的眼泪浸湿了她的肩头,她的眼泪也浸湿了这人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这人的背,就当打平吧,唉。


  这人过得也太苦了,等回了家乡,母亲煮的饭菜,分这人一份罢了。



  母亲,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母亲啊?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

  那些士兵的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想着,突然想吃母亲煮的面了。


  那位异姓王坐在轮椅上,盯着她看,阿玖就是因为你背叛我的?


  阿玖?他们都这么叫你吗?难怪你不肯说,确实不怎么好听呢。

  她摇头,磕磕绊绊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异姓王听了,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想抬起她的下巴,手还没碰到,砰砰两声,压着她的两个士兵应声倒地,其余士兵全都围在那异姓王身边,穿着麻衣的身影落在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王爷。这人还这么喊。

  异姓王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阿玖,你要是现在肯回来,我可以对你之前背叛我的事,既往不咎,只要……


  那异姓王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的狠历,让梦外的纱夏也跟着打了冷颤。


  你亲手杀了她……


  她只觉得大脑一白,却听见身前这人啐了一口,白日做梦。


  跟在我身边。

  她只听得这人说了一句,便护着她厮杀了起来。


  寡不敌众,这人已经精疲力尽了,而那异姓王还诡异地笑着看他们厮杀。


  他果然是个疯子,她不禁想。


  就在她思索着要不要以血肉之躯让这人脱身时,另外两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


  老拾!拾叁!她听见这人这么喊他们。


  三人没有多的交谈,默契的厮杀着,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那异姓王居然从轮椅起身直直地朝她袭来。


  她不懂武功,一下子就被异姓王挟持了。


  这人见她被挟持,一时分神,被那士兵在脸上劈了一刀,所幸这人身手好,堪堪躲过,但还是在右眼处留了痕迹。

  她看见这人竟听了异姓王的话,丢了手中的刀。


  不要管我!她说。

  少说话!脖子上的刀割破了皮肤,她咬着牙没喊出声。


  阿玖,想救她吧?你自废双臂,我就放她一命,如何?


  阿玖!那两人听得异姓王的话,心里着急,却摆不脱这群士兵。


  正当那异姓王饶有兴致地看这人准备自废双臂的时候,拾叁寻到机会绕到异性王的身后,试图将她救下来。


  呵,一群白眼狼。异姓王冷哼一声转身,原本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插进了拾叁的身体里。


  阿玖,劈他命门!拾叁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按住插在他身体里的刀。


  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身体失重的那一刻,她只听到异姓王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被一股很强的力量推下了明明还有一段距离的悬崖。


  纱夏!

  这是这人第一次喊她名字,怎么就是最后一次了呢?好可惜啊……救救这人吧……救救啊玖吧……有没有神啊?救救啊玖吧……啊玖这一生……实在太苦了。



  “你祈求什么?”


  黑暗中,她听见一道声音问她。


  “阿玖……活着……”



  

  29

  纱夏掉下了悬崖,你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了,可是还是没拉住她。


  纱夏的身影一瞬间就被淹没了,你看着悬崖下,只觉得头脑发晕,双手止不住颤抖。


  杀了他!


  你转过身便向他扑去,他拔出了拾叁体内的刀,朝你劈去。


  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尊重过人性,也没看懂过人性,他没想到这一刀砍在你的锁骨上,你竟还能强忍着扛下,从衣袖里滑出的小小银吊坠,却是插入他大动脉,取了他性命的东西。


  他死了,你也要死了。你躺在老拾的怀里,想擦一擦这吊坠,没想到擦干净了他的血,却又被你的血沾污,你有些抱歉,因为这是你亲手做的,准备送给纱夏的。


  纱夏,对不起。




  你没想到你能再睁开眼,虽然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醒了?”

  “你是谁?”

  “不重要。”

  “那我是谁?”

  “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的?”

  “重要的是,有人在濒死的时候,以最虔诚的心,向我祈祷。”





  30

  纱夏是被俞定延叫醒的,俞定延担忧地问她还好吗?

  纱夏醒了之后还是止不住哭泣,枕头上的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阿玖是谁?俞定延问,你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纱夏没有回答俞定延,只将脸埋进双膝,呜咽着。



  又是一整天的行程,回宿舍的途中,孙彩瑛提了一嘴新开了一家咖啡店,有一款特调饮料很好喝,被孙彩瑛的安利引得食指大动,众人决定那就绕一下路,去试试吧。

  份量有些多,坐在门边的纱夏自告奋勇去帮忙提回来。


  刚

  接过打包好的饮料,纱夏透过落地玻璃看到外面的天色转暗,远处的摩天轮亮起七彩的灯光,纱夏又想起那个梦,或者说,她的前世,笑了笑,你当初畏高,是因为我吧……

  街边的路灯由远及近逐盏亮起,亮到了咖啡店门口的路灯,门上的风铃被推响。

  纱夏闻声望去,推门而入的人穿着那件灰色卫衣,那张纱夏忘不掉的脸,带着熟悉的微笑向她走来。


  纱夏没管身旁严阵以待的经纪人,只紧紧地盯着这个向她走来的人。


  眼睛……眼睛……


  这一次,这人的脸还是那么干净,只是右眉骨上多了一颗痣,眼尾处多了一颗朱砂痣。


  纱夏伸出手,这人垂眸靠近,纱夏的指腹一次又一次的擦过这两颗痣。


  “阿玖?”纱夏颤着声,不确定地问。


  “是我,纱夏……”



  纱夏,是你找回了我的魂魄,让我重新成为完整的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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